教务主任把黑色封皮手册摔在桌上时，我注意到他的影子在日光灯下长出三对蜘蛛般的节肢。
"恭喜你以年级第三的成绩获得《生存守则》阅读权限。"他的金丝眼镜泛起冷光，"记住，所有规则都是为你们好。"
这本用订书钉封口的册子，此刻正在我掌心渗出细密汗珠。窗外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冠间垂落的铁链碰撞声里，似乎夹杂着女生的啜泣。
第一章：血色查寝
午夜十二点的哨声刺破耳膜，我躲在被窝里数着秒针跳动。当厕所传来第13下滴水声时，对铺小林突然直挺挺坐起来，月光把她青白的脸映得如同纸扎人偶。
"帮我看看床底有没有红色书包。"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我猛然想起守则第1条，颤抖着摸出黄铜铃铛。铁架床不知何时多出第五根横梁，暗红色液体正顺着栏杆蜿蜒成"救救我"的字样。系铃铛的瞬间，小林的头颅突然180度转向背后，漆黑的眼眶里涌出成群白蚁。
"快背《赤壁赋》！"斜对床的眼镜女生突然出声。我这才发现镜中自己的倒影正咧嘴狞笑，右手正缓缓伸向脖颈。
当背到"寄蜉蝣于天地"时，所有异象突然消失。眼镜女生校徽上的藤蔓图案渗出鲜血，她幽幽道："你本该在听到滴水声时就背诵的。"
第二章：致命月考
数学试卷第12题让我浑身发冷——「请计算正十二边形内角之和」。这正是三天前在图书馆见过的死亡命题，当时那张泛黄试卷上布满了抓挠痕迹。
监考老师的影子突然分裂成六条触手，我哆嗦着画完最后一个边。试卷突然渗出沥青状物质，将我的右手牢牢黏在桌面。余光瞥见前排考生脖颈裂开，钻出的藤蔓上开满人脸状花朵。
"正确率87.5%，存活时长48小时。"广播里的机械女声响起时，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痛，视网膜上浮现出倒计时数字。
第三章：食堂惊魂
紫色围裙厨师递来的薄荷糖在舌尖化开血腥味，我强忍着恶心咽下指甲碎片。餐盘上的锈斑正缓慢组成父亲的车牌号，这是上周车祸去世的他最后发来的短信内容。
饮料机突然喷涌蓝色液体，几个男生瞬间眼球爆裂。他们的骨骼发出竹节生长的脆响，转瞬变成挂着校牌的青白色槐树。我疯狂按动按钮，直到尝到熟悉的苦涩——这是上周昏迷时校医注射的镇定剂味道。
第四章：末路真相
保险箱开启的瞬间，历任校长的笔记自动翻到1999年9月1日。泛黄照片里被活埋的三十名学生，正穿着我们这届的藏青校服。母亲身份证尾号0228加上父亲手机尾号7753，得到的数字7981让箱底暗格弹出血淋淋的钥匙。
"原来我们早就是祭品。"身后传来眼镜女生的声音，她的皮肤正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藤蔓，"现在轮到你了。"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我吞下氰化物胶囊。剧烈的灼烧感中，看见自己的四肢开始木质化，校徽上缠绕的毒藤刺破瞳孔。最后听见的，是下一届新生领取守则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