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怪谈（20）
2025-07-15 14:14:17
发布于：浙江
肉球的巨口再次张开，这次喷出的不是触须，而是浓稠如墨的黑雾。黑雾所过之处，阁楼的木板开始腐朽，周砚凝结的冰墙瞬间消融。“墙虱” 在黑雾中变得巨大，身体像蟒蛇般粗壮，牙齿闪着金属般的寒光。
周砚将物业徽章按在自己的右眼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徽章。“以血为引，以魂为祭 ——”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右眼的蓝光与徽章的金光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柄燃烧着火焰的冰矛，“爸，该结束了。”
冰矛刺穿黑雾的瞬间，肉球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拼接而成的人脸开始脱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肌肉组织，无数只眼睛在肌肉里翻滚，像是在经历极大的痛苦。周砚握着冰矛冲向肉球，黑雾中的墙虱纷纷扑来，却在接触到冰矛火焰的瞬间化为灰烬。
“缠住它！” 周砚对林小满和陈默喊道。
陈默将浸过桐油的麻绳缠在斧头柄上，点燃后朝着肉球的触须砍去。火焰顺着触须蔓延，肉球的肌肉组织剧烈收缩，巨口死死咬住冰矛，试图将它从周砚手中夺走。林小满则抓起所有糯米灰，朝着肉球底部的孔洞撒去，绿色的火焰在孔洞里炸开，墙虱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肉球的核心突然亮起红光，那些挂在巨口深处的心脏开始同步跳动，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抽搐，眼前阵阵发黑。“它在抽取我们的生命力！” 她咬着牙掏出银针，狠狠刺向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暂时清醒。
周砚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冰矛的光芒越来越暗。他的风衣被肉球的触须撕裂，露出后背与公寓轮廓吻合的疤痕，疤痕处正渗出淡蓝色的血液，滴在肉球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这是…… 我欠你们的……”
肉球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无数根触须缠住周砚的身体，倒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肉。周砚却笑了，笑得咳出蓝色的血沫：“找到你了…… 真正的‘心脏’。” 他的手穿透触须，抓住了肉球核心处那根最粗的红绳 —— 上面系着的，正是十年前被拖进墙缝的老周的心脏。
“一起上路吧。” 周砚将冰矛猛地向前一送，贯穿了自己和肉球的核心。
剧烈的爆炸在阁楼中央发生，金光与蓝光交织着冲天而起，肉球的身体被炸成无数碎片，黑色黏液溅满整个阁楼，却在接触到周砚血液的地方化为白烟。墙虱的残骸堆积如山，最终在光芒中消散。
林小满和陈默被气浪掀倒在地，等他们爬起来时，阁楼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肉球的碎片正在融化，渗入地板的缝隙，留下暗红色的印记，像是从未存在过。
而周砚的身体也在渐渐透明，他的右手还握着那根系着老周心脏的红绳，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告诉…… 张老太…… 她儿子…… 在那边等她……”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最终化作无数光点，与肉球残留的黑气一起，被阁楼的风卷走，消失在窗外的雨幕中。
阁楼的门缓缓打开，外面的楼道恢复了平静，那些眼睛涂鸦和黑色黏液都已不见，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空荡荡的走廊。
林小满捡起周砚掉落的银色硬币，硬币上的冰霜已经融化，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一滴凝固的眼泪。陈默靠在墙壁上，看着周砚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说话。
雨还在下，和平里公寓第一次显得如此安静，却又安静得让人害怕 —— 谁也不知道，这场同归于尽的战斗，究竟是结束，还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这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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