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的诊所藏在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招牌上褪色的记忆修补师五个字几乎被爬山虎完全遮盖。这间二十平米的房间里,摆满她自制的古怪仪器:老式录音机改装的情绪提取器、用铜管和玻璃瓶拼接的记忆蒸馏装置,最引人注目的是占据半面墙的神经图谱投影仪——那些不断闪烁的荧光线条,像极了人类大脑中错综复杂的神经回路。每当有患者上门,她总会先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草药茶,茶香里混着薄荷与迷迭香的味道,这是她祖父留下的安神配方。诊室角落的檀木桌上,静静躺着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记忆档案,里面记录着每个来访者被修改前的原始记忆片段。林小雨总说:我们修补的不是记忆,而是人心。
当陈默推门而入时,林小雨正用镊子从蒸馏装置里取出泛着微光的记忆结晶。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眼眶青黑,西装皱得像被揉过的报纸,手里紧攥着一只裂屏的智能手机。我梦见她每天重复,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林小雨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有一圈苍白的戒痕——那是长期佩戴婚戒留下的印记。她将草药茶推过去时,茶汤在杯底旋出细小的漩涡,就像陈默紊乱的脑电波投影。当男人哽咽着描述妻子车祸前最后一通电话的细节时,诊所的神经图谱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林小雨发现他的海马体区域有团阴影正在吞噬记忆,就像被泼了硫酸的胶片。她调出蒸馏装置里刚提取的结晶,发现里面竟夹杂着细小的金属碎屑——这明显是人为干预的痕迹。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们说这是治疗,可我觉得...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林小雨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同样有人带着被篡改的记忆找到她,而那个人的病历本上,盖着与陈默手机锁屏照片里相同的医院印章。
林小雨的指尖在神经图谱投影仪上快速滑动,荧光线条随着她的动作剧烈震颤。当陈默海马体区域的阴影被放大到极致时,她突然发现那些看似随机的侵蚀轨迹,竟与三年前那个雨夜患者的脑部扫描图完全吻合——同样的锯齿状缺口,同样的金属碎屑分布。诊所的顶灯突然开始频闪,她看见陈默的瞳孔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就像记忆蒸馏装置里那些扭曲的镜像。
你妻子出事前,有没有去过新月医院?林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她翻开皮质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三年前的案例:同样的车祸叙述,同样的金属碎屑,同样的医院印章。陈默的呼吸突然停滞,他盯着笔记本上褪色的字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锁屏照片里医院LOGO的阴影部分。
投影仪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林小雨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无数碎片。那些碎片里闪过实验室的白大褂、闪烁的监控屏幕,还有某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往记忆蒸馏装置里注入银色的液体——那是她明明从未见过的场景,却像被刻进骨髓般熟悉。陈默突然站起身,打翻了那杯草药茶,褐色的液体在木地板上蜿蜒成一条河,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影,拼凑出新月医院地下室的轮廓。 (AI生成)